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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吃劲的阶段,尽心尽责的社区干部
2022-03-24 来源:解放日报

  上海的疫情防控正处在最吃劲的关键阶段。过去一周,上海网格化筛查有序展开,各项措施在严密与迅疾地一一落实。全市上下众志成城、同心抗疫。在各个社区,奋战在抗疫一线的社区干部们为我们筑起屏障,一个个来不及整理的地铺、一座不太暖和的简易防护棚、一张张面罩后模糊的脸……记者从最近采访的社区干部中选取了几位,记录他们的剪影,向奋战在抗疫一线的上海社区干部们表示敬意。

  “精致小姐姐”

  睡了一周地板,伴着鼾声入眠

  一间会议室内,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,铺上几张报纸,上面再摆上睡袋,睡袋上还搭着几件羽绒服……这是黄浦区五里桥街道铁一居民区6位女性居委社工的临时“寝室”。从上周二至今,6个人晚上已经在这里整整睡了一个星期。

  “我们居委会还有两位男同事,他们这几天晚上睡在封控楼栋那边,条件更艰苦。”孙靖文所在的铁一居民区有8位居委社工,要服务2000多户居民。此轮疫情发生以来,他们配合流调、组织测核酸、配合封控、为封控中的居民提供服务,全都是“连轴转”。

  “我们居委会现在就像一个集体大宿舍。一间办公室是男生宿舍,一间会议室是女生宿舍。”疫情发生以来,街道调集了几十位特保人员支援铁一居民区防控。特保人员也被安排在居委会暂住。小孙笑言:“我们居委会现在啥味都有了。我们都练就了每天晚上伴着臭脚丫子味和如雷鼾声入睡的本事”。

  不过,这几天降温了,几个居委社工都没有睡好。前段时间,会议室的空调坏了,因为疫情顾不上修;又遇上大降温,几个女孩子冻坏了。睡袋上面盖着羽绒服,还是觉得冷。

  几位居委社工都是上海人,最小的一位93年生。她们平时也都是爱化妆美容、爱喝咖啡的“精致小姐姐”,但这几天,她们早已忘记自己是女性了。87年生的孙靖文长得漂亮,也爱打扮。她说,其他都能忍,“最难受的是洗不上澡”“一个礼拜没洗澡了,感觉自己都馊了”。还有就是碰上“生理期”,因为人手不够,照样要穿防护服进社区。在防护服里面穿上“拉拉裤”,一站就是几个小时,这种难受劲儿只有经历过的人能懂。

  “喇叭叔”

  引导村里老人,小喇叭特好用

  “口罩还要戴,社交距离还要留。大家万万奥乱,蔬菜等物资奥抢(崇明话‘奥’即‘不要’之意),注意关注自身健康状况,继续坚持防疫‘三件套’、‘五还要’……”

  3月21日早上,55岁的崇明区向化镇北港村党总支书记施庆前戴着口罩,拿着一个小喇叭走在村里的小路上,喇叭里用崇明话反复播放着疫情防控的宣传内容。“村里老年人不少,‘网来网去’的宣传很难覆盖到他们,比如我们村里也有公众号,会推送疫情相关的内容,但会看、能看的老年人不多。怎么引导他们增强自我防护意识?小喇叭特别好用。”

  由于最近总是拿着小喇叭到处宣传,施庆前得了个“喇叭叔”的外号。“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人,我们村里一共有300多个喇叭,村条线干部、村里的党员志愿者、垃圾收集员等都会带着小喇叭宣传,全向化镇的流动喇叭、应急喇叭和广播喇叭一共约有3600个,这也是个‘宣传矩阵’,覆盖了全镇田间地头、宅前屋后,能精确打通疫情防控宣传‘最后一百米’。”施庆前说。

  小喇叭怎么用?里面技巧可不少。首先是内容,有些来自镇文广站的录音节目,村里工作人员拿个U盘去文广站拷贝,回来往喇叭上一插就能用,另外就是村里自己录好一段几十秒的音频,然后循环播放。“我们一般会准备崇明话和普通话两个版本,在老年人多的地方、田间地头就放崇明话版,到了集市上就放普通话版。”

  小喇叭宣传的频率、音量也大有讲究。施庆前说,目前村里的志愿者们每天早、中、晚巡逻三次,上午、下午不巡逻——很多孩子在家上网课,如果拿着喇叭到处播音,容易影响孩子们学习。另外,一个流动小喇叭能有效传播的距离大约在50米,志愿者们不会把音量开太大,以免打扰村民正常生活。“而且,音量太响容易有‘破音’,宣传效果反而不好。根据流动小喇叭和村民居住区的距离,我们也会实时调整音量。”

  “浓茶哥”

  水少点茶味浓,提神效果更好

  “阿哥,你这茶杯里……还能喝得到水吗?”

  青浦区赵巷镇,佳锦社区筹备组办公室内,有志愿者指着桌上的茶杯,问35岁的党支部委员陈俊。只见杯中只有半杯水,茶叶倒是有小半杯,早已发泡过度,部分叶片已顶出了水面。“喝得到,就要水少点才顶用!这样茶味才浓,提神效果更好。”顶着一双熊猫眼的陈俊头也不抬,聚精会神地核对手上的核酸采样居民名单。

  自3月中旬起,佳锦社区就启动封闭管理,小区居民要接受核酸检测。早在检测前几天,陈俊就把小小的办公室当成了家,吃、住都在那里,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。“居民采样前,我们要提前布置场地、搭好雨棚、核查居民信息,采样当天一大早还要去接医护人员,平时还有各种人员转移、信息协查等工作,千头万绪,每时每刻手上都有四五件事。最近感觉时间流逝特别快,一睁眼,忙一天,就到晚上了。”

  陈俊告诉记者,社区工作人员把睡袋等物资都留给了居民、装修工人、志愿者等,他们晚上没睡袋,就在办公椅上一躺,身上盖一件冲锋衣,和衣而眠。“一间办公室睡四五个人,大家白天都累,晚上难得有几小时睡眠时间,很多人一沾椅子就睡着了,还累得直打呼噜。但睡不了几个小时就得爬起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,有时候乏了,就用冷水洗把脸、泡一杯浓茶提提神。”

  前几天连日下雨,陈俊和其他工作人员身上的衣服都湿淋淋的,实在湿得没法穿时,就挂在办公椅靠背上晾干了再穿。“最近条件肯定比较艰苦,好在大家齐心战斗,居民们也都比较配合。期待战胜疫情的那一天能早日到来!”

  “揪心姐”

  承受委屈,安抚等待中的居民

  小马是徐汇区一居民区的党总支书记。本轮疫情发生后不久,她所在辖区内一个老旧小区因出现一例阳性病例而封闭。与此同时,徐汇区多家医院也正在闭环管理。当小区封闭遇到医院闭环,尤其不少危重症居民都需要定点去中山、肿瘤等医院治疗,居民区干部能做的只有锲而不舍地为居民联络,看医院何时可以收治,看120急救车何时有空余。

  但有居民等不及了。“生病的不是你们的亲人,你们当然不着急。”这可能是沟通中最“扎心”的一句话,居民心中其实并非这么想,但病痛和焦虑让大家打开了情绪的闸门。而在小马和其他社区干部、社工、志愿者们听来,这是对过去几天他们不分昼夜的付出的一种间接否定,让他们感到委屈,也更为居民的病痛揪心。

  小马用沙哑的嗓音回复居民:“你们看,按照原来的政策,小区要封控14天,第1、2、4、7和第14天要测核酸,小区虽然昨天发现了新的阳性病例,但现在政策变化了,变成‘2+12’了,我们先做48小时的大排查,那么昨天这个‘第4天’就变成了第1天,今天就是48小时的第2天,只要两轮核酸全小区都是阴性,那么除了有阳性的楼组,其他的都可以解封了。我们大家现在就是要等,等到明天看核酸结果,等一个大家都期待的好消息。”小马的声音像是有魔力,安抚着居民。

  说完这番话,小马也抑制不住情绪,哽咽了。

  已经绷着一根弦太久、太久了的“小马”们,打完这场战“疫”,好好休息吧。

  “大白”妈妈

  直到“扫楼”时,才见一见女儿

  铁一居民区居委社工吉晶,因为社区有封控楼栋,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过家了,而她的家就在本居民区。吉晶的女儿,5岁了。她最近一次看到女儿,是3月20日这天自己和同事一起去居民区“扫楼”,核对居民信息,有栋楼刚好是她自己家住的楼。

  当她穿着防护服敲开自己家门,丈夫带着女儿出现在她面前时,丈夫又惊又喜,女儿则根本认不出是妈妈。

  吉晶含着眼泪,蹲下身,叫着女儿的小名,对她说:“宝宝,是妈妈呀,还记得妈妈上次带你去迪士尼看星黛露吗?”懵懵懂懂的女儿,这时才看出面罩后的人,真的是妈妈。她想要妈妈抱,但穿着防护服的吉晶不敢抱她。

  并没有在家门口过多停留,吉晶迅速与同事“扫”完自己家楼栋,又前往下一个楼栋。